那时那事那人——从小学谈起
夏天,我进入了小学,新安小学。我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就被分到了四班,因为后来听说四班是个试验班,数不清的人找关系排队想进这个班级。当时的新安小学有个很让人费解的现象:班主任九成以上是女的,而且必定是教语文的。四班也不例外。我的班主任是个姓许的年青老师。我最初的想法就像儿歌里唱得那样,做一个“老师夸我好宝宝, 我说老师像妈妈”的好孩子。但是想法和现实往往是不成正比的,开学不到两个月,我的父母就已经被班主任传唤过好几次了。于是,我渐渐明确,老师不会夸我是好宝宝的,因为我没有100分的试卷,老师更不会像妈妈,因为妈妈会给我零花钱,而老师只会在教师节、三八节的时候暗示我们送她们礼物。
其实我对老师一向没有什么好感,虽然人们总是说老师是园丁是蜡烛是阳光下最辉煌残暴的职业。我曾经也很崇敬老师,而这个曾经也只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我和其他很多人一样,这个世界上只听三个人的话,父母和老师。于是,很自然的,老师成为那时我们常挂在嘴边的名词,例如“我告老师去”
在我们心里,老师比我们的父母要红的多,这从我们的作文也能看的出来。什么“最可爱的人”、“我最崇敬的人”、“我的老师”等等等等,这些作文标题即使已经写烂了还是在测验卷上作文课上频繁的涌现。而且对于这种标题,多半的学生都是描述老师的辛劳或者老师怎样关怀学生,从来没有人写过我们的父母,至少我没见过。最悲痛的是,我也随大流写的是老师。其实不难想象园丁们为什么老是让我们写最可爱的人和最崇敬的人,能有十几人甚至几十人同时为你戴高帽子,这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不管怎样,那时的我的确很崇敬我的老师们,直至小学毕业时我才发明有些老师的虚假。六年级,我们的班主任是S老师。此人一向爱好给学生上政治课,但是她的政治课却是很情感化的。比如某天此人在杂志上看见了什么中国人被欧美国度轻视或欺侮的新闻,她立即变得怒不可遏,但是苦于无法增援当事人,也无法转变国度现状,更加不能让自己变成欧美国度的人,于是爱国之情瞬间爆发,并化悲愤于政治课,一连几节课不停地反复此事,不断的抒发自己的爱国情绪,直到自己口干舌燥,讲台下学生激动崇敬一大片,才满意地停滞演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情,至少让我们很大一部分人理解了要去爱国,而真正让我气愤并绝望的是后来产生的两件事情。
这两件事都产生在我小学快要毕业的时候。
那时上初中虽然是按学范区分学生,但因为私立初中当时正兴起,所以还是要填报志愿。于是,S老师使尽浑身解数,煽动我们填报启明私立中学,并冠冕堂皇地称其潜力大设施好,胜过所有公立中学。在那个老师的话如同圣旨的年月,这样的煽动显然很有后果,我们一个班就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当堂填上了启明中学的志愿。几个月后,当我在四中看到我那一个个选择了启明的小学同窗往公立中学转的时候,我似乎也看到了S老师在家里偷着数钱的画面。
第二件事情是有关于测验的。六年级的期末测验,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小升初的测验,是我在当时为止阅历的最大型的测验。很主要,很正式,很公正,很严厉,这就是我当时对那次测验的感到。记得从考场出来,我很得意,因为考得很顺利,应当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分数。正当我想欢呼的时候,同窗G过来了,他对我说,考得很差,作文没写完,这次逝世定了。我说,没事的,作文写了就给分,不会扣得太多。实际上我当时说错了,应当说他的作文不会扣分,因为后来S老师让他到办公室,把没写完的作文补全了。
我是后来才听说了这个事情,G同样考了九十多分,跟我一样。对我来说这是很讥讽的一件事,因为我也曾经作文没写完,却考了不到85分,并且我当时一直不明确为什么S老师可以许可G去改试卷。若干年后,回忆起这件事,我恍然大悟,本来是因为G有个当官的爹!这,的确很讥讽

当然,园丁们并非都是这么差劲,我同样碰到过好老师,此为后话。